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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子這句話,有人解作三十歲就成家立室,當然是錯的。原文是這樣的:「吾十有五而志於學,三十而立,四十而不惑,五十而知天命,六十而耳順,七十而從心所欲,不踰矩。」 孔子這句話是反映他的人生歷程,三十歲應該能夠坦然面對一切困難,並確立了人生目標。

 

三十而立?這段說話當然不能套用於現代香港社會,因為我們的人生目標,早就被別人規劃了。生活在香港,如果你不是高官後代或共產黨,怎樣也逃不出地產商的魔掌。

 

我時常反省自己的人生,我二十歲前走的是「阻力最小的路」,即是埋首書本,在公開試中取得不錯的成績,再進大學;可是在二十歲之後,我偏偏要走一條「阻力最大的路」,我參與學生運動,畢業後進政黨工作,賺取微薄的收入,工餘還走去攪社會運動。回想起來,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堅持至現在。

 

其實我的生活也算非常不堪,不要以為我有很多錢買單車、相機等玩意,事實上除了這些,我是零娛樂、甚至零消費。我不捨得吃好東西,不捨得去旅行,近年連衣服也好像沒有買。但我深知這種人生是我的選擇,這個結果也是我預期的。

 

當看到別人結婚,再生兒育女,其實是很心酸的事,但我的人生走到這一步,也無法回頭了。特別是我已經被捕了一次,就會有第二、三、四次,現在才退縮是懦夫所為;而且社會沒有幸福,個人的幸福根本只是海市蜃樓,只有不合理的制度被瓦解,個人才可以被解放,最後眾人才獲得真正的自由。

 

社會有沒有進步,不是看GDP提高了多少、樓價升了多少、股價上漲了多少;而是社會上每一個人都能夠自由地選擇自己的生活模式,並能夠過著有尊嚴的生活;沒有人要苟且偷生,沒有人被壓搾,更加沒有人要吃嗟來之食。當每一個人都能夠過著自主和自立的生活,才是一個合理的社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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